1999年夏天,在華山上出現(xiàn)了一位獨臂挑夫,他用僅有的一只手緊緊地抓住鐵鏈,背著沉重的貨物在險峻的山路上奮力前行,山風(fēng)吹過,那只空空的袖管在峭壁間輕輕飛舞……他叫何天武,十幾年來,他挑著生活的重?fù)?dān),幾千次往返于華山的雄關(guān)漫道上,用自己的肩膀撐起了一個殘缺但卻幸福的家。
早在2016年,本報曾以《獨臂挑山工》為題專門報道過何天武的事跡,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(guān)注,之后何天武曾離開華山到武漢打過一段時間工。從武漢回來后,何天武重新開始了挑山工生涯,F(xiàn)在,何天武和另外三名挑夫每天固定給五云峰飯店送貨。
早上5:00,何天武就起床了,簡單洗漱后,喝一杯豆奶,5:30準(zhǔn)時出門。到了兩三里外的發(fā)貨點,其他三位工友也到了,大家抓緊時間往車上裝貨。貨物堆得小山一樣,有飲料、蔬菜、西瓜、方便面、面粉等。別人搬貨用雙手抱,何天武只能用僅有的一只手提、用胳膊夾。遇到需要綁扎時,何天武就用牙咬住繩子的另一端,配合僅有的一只手使勁扎緊綁牢。
到了西峰索道入口,何天武等人把車上所有的貨物卸下來重新裝到索道上,到了山上,再從索道卸下來。一裝一卸,用了90分鐘。
8:20,挑夫們開始從西峰往三四公里外的五云峰飯店挑貨。這兩年,何天武明顯感到力不從心,以前他每次挑一百四十斤,現(xiàn)在最多能挑一百二十斤。四個挑夫是好兄弟,說好有活一起干,賺錢平均分。一開始,大家看他身有殘疾,勸他少背,何天武拒絕了,堅持和同伴背一樣重的貨,F(xiàn)在背不動了,何天武每次都準(zhǔn)確記好自己的勞動量,最后按實際重量領(lǐng)錢。
雞換架是送貨的必經(jīng)之路,一上兩下,都是近乎直上直下、一二十米長的懸崖峭壁。上坡時,何天武把撐子當(dāng)成拐棍,用手拄著撐子一步一步奮力攀登。下坡時,何天武僅有的一只手既要抓鐵鏈又要拿撐子,非常吃力。隨著行走距離的延長,何天武的呼吸逐漸變得短促,常常發(fā)出像老牛一樣沉重的喘息……
走到五云峰,何天武用了近一個小時,歇了十一次。何天武說,今天天好,走得快一些,如果遇上下雨什么的,時間會更長。
9:30,何天武和工友們在五云峰飯店吃完早飯,第二次返回西峰挑貨。16:00左右,貨全部送完,何天武他們坐索道下山。當(dāng)天何天武一共挑了三次,300多斤,每斤酬勞0.5元,一天下來掙了165元。每年的七八月份是華山旅游的旺季,天天都有活干,每月可以掙三千多元。到了淡季,活少了,只能掙一兩千元,最少的一月僅幾百元。
18:00左右,何天武回到租住屋。
在租住屋,何天武擦擦身子,洗衣服,然后下點掛面,給鍋里扔顆青菜,用筷子抹點辣椒油,一頓晚飯就做好了。
由于家貧,何天武的兩個兒子先后輟學(xué)。大兒子16歲外出打工,到了20歲左右,一干重活就覺得心慌氣短,被診斷為風(fēng)濕性心臟病,后來又患上了塵肺病。二兒子輟學(xué)期間來過華山,看著在懸崖上奮力前行的父親,孩子哭了,回去后重返學(xué)校,努力學(xué)習(xí),大學(xué)畢業(yè)后找到了一份穩(wěn)定的工作。
何天武的父母已經(jīng)年過八旬,生活起居需要人照顧,何天武讓大兒子在家伺候爺爺奶奶,自己每月給家里寄生活費。除了贍養(yǎng)父母外,何天武經(jīng)常接濟生活拮據(jù)的二弟,供二弟的孩子上學(xué)。
問起以后的打算,何天武說,他會繼續(xù)用自己的肩膀把這個家撐起來。他說,不管以前經(jīng)歷了多少苦難,也不管今后遇到多少挫折,再苦再累,他都會堅持下去,讓一家老小過上好日子,“因為這是我的責(zé)任!”□秦永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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